10/5/2011(三)
回到北京又待了三天,ZY抓緊最後的時間幫我公婆處理一些家裡的事情,我則幫ZY打點好行李,就在今天早晨5:30離開了ZY父母家。ZY的目的地是美國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我對鳳凰城最早的認識,是美國電視影集霹靂遊俠裡老皮坐鎮的「鳳凰城基金會」。雖然小時候曾經非常迷霹靂遊俠,不過本小姐畢竟是個成熟的已婚女性了(哈),還不至於衝動地跟著ZY跑到鳳凰城吵著要看霹靂車,所以我的目的地是台灣,我溫暖的故鄉。
北京首都機場有三個航廈,第一航廈起降國內航線航班,第二航廈起降國際航班與港澳台航線航班,第三航廈起降國際航線航班。我的航班是到深圳轉機到台灣,根據我在台灣和在美國坐國際飛機的經驗,報到處應該根據我的最後目的地決定,所以應該到起降飛港澳台航班的第二航廈,跟ZY一樣。到了第二航廈,ZY很順利地完成報到手續,將大行李托運好了,而差不多起飛時間的我,找來找去卻找不到海南航空可以報到的櫃台,好不容易看到海南航空掛出開始服務的指示,我拉著行李去排隊,希望早一點把大行李脫手。處理我的報到手續時,櫃台服務小姐在電腦記錄上卻找不到我的任何資料,經過一番周折後,我們才明白原來我的第一段航程算「國內」航線,必須到第一航廈報到。沒想到在北京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刻,居然還收到這種令人困惑又找人麻煩的畢業禮物。
第一航廈與第二航廈有走道相通,在走道入口處有個小告示牌寫著前往第一航廈約需二十分鐘。我一心擔心著時間被耽誤,連好好跟ZY道別的心情都沒有(對不起啊,老公)。拉著一箱行李,肩上再背著個大大包的汽車坐椅的毛椅套,另一隻手提著很重的筆記電腦,走在長長的通道上,我一點氣也生不出來,只有極度無奈的心情。找到了海南航空的報到櫃台,領了登機證後才知道,到了深圳我必須將托運行李取出,再到深圳航空公司的櫃台報到一次,將行李再托運一次,然後才能飛回台灣。心裡有很多@#$%^,但還是平心靜氣地確認好一切資料和訊息後,去通關做安檢。
到了深圳機場,根據航廈大廳內的指示,我抵達的航廈二樓為「國內出發」處,我想中國政府一廂情願認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說不定也認為到台灣屬於「國內出發」,所以我拉著行李往二樓跑。到了二樓,瞄了一眼航空公司櫃台一覽表,心裡大感不妙,因為又沒有我的航班資訊了。這次學乖了,我不再拖著行李來來回回地找,直奔服務櫃台問。櫃台的值班小姐遠看衣著整齊、門面乾淨,回答問題卻仍然是北京城裡屢見不鮮的愛說不說的態度,我已經習慣了,拋下一句「謝謝」就往另一個航廈跑。
辦好報到手續通過安檢後,我早早到了候機室等接駁巴士。候機室裡有個小男孩坐在窗台上,垂下的兩腿一直往窗台下覆蓋著空調的鐵皮上踢,發出非常擾人的聲音,小男孩的母親就坐在旁邊,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有當小男孩踢出太過份的聲音,才稍微遏止一下,但仍然沒有任何令小男孩停下來的作用。整個候機室的人好像都有重聽,我很想走過去請小孩的媽管教一下自己的孩子,但想到婆婆說這種事情只有像她那樣年紀的人講才有用,再加上我總是吵不贏架的經驗,最後只好讓自己也患上重聽症。
接駁車把乘客送到登機室,距離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打開電腦想找點文章或影片打發時間,意外發現登機室居然有免費的無線網路,心想這樣結束大陸之旅還挺圓滿的。早上我們出門時,婆婆還在睡夢中,我猜想她一定很介意沒親自送我們出門,既然有免費的無線網路,正好可以寫個信向她報個平安,順便道別。就在我十指飛快地敲著鍵盤時,忽然發現電池已經快沒電了。我四面環顧一下,欸~~,居然一個電源插座都看不到。這…,我很難理解為什麼有免費無線網路的地方卻沒有電源。我讓電腦休眠,盡量減少耗電量,背起隨身行李整個登機室探查了一遍,最後在一個明顯不是讓人待著的小角落裡找到一個插座,我也不費事去找人問能不能用那個插座,就將電腦插上電源俯在地上將信打完送出去。
回到了台灣,一踏入機場,就聽到一位地勤小姐很親切很溫柔地問下機的旅客有沒有托運嬰兒車,闊別了一個半月的台灣口音啊,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入關的過程中,聽到的每個問答對話,都是很心平氣和很友好親善的語氣,感覺就像在跟自己家人說話。走道牆上的文宣廣告請孫翠鳳歡迎大家歸國,幾步路之後,素還真站在牆上提醒大家入境「還有一關」(防疫檢查),笑意又打從心底漾上了我的臉。台灣,永遠是我最想念的故鄉。
後記:回家一個禮拜後,我又到機場報到了,這次是回美國與ZY團聚。在桃園機場排隊做安檢時,看到懸掛在天花板上的電視螢幕正在播放由布袋戲偶主演的宣導安檢的短片,看得我樂不可支。雖然台灣社會還是有很多問題,政治還是烏煙瘴氣,教育還是越改革越畸型,但是踏出國門前的這一份禮物,還是讓我開心地想大喊:謝謝你,台灣!你永遠是我最懷念的家。